【王柔】星空奏鸣曲 Intro

CP::王杰希X唐柔

应该会写成原著向的长篇。这一章算是引子~

可能会有OOC的情况,先提前说声抱歉。

另外私设唐柔回国前在美国学习音乐。以及王杰希有弟妹(这个算是半官设?)

最后,楼主是新人小透明一只,文笔一般。对同人圈的规矩也不是特别懂。如果有什么写的不对的,欢迎提出批评建议。

以上。


Intro:知名不具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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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柔合上钢琴盖的时候,仍旧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在琴盖上轻轻抹了一把。今晚她到琴房时天边还挂着一抹傍晚的霞光,眼下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抬头向玻璃天窗外瞟了一眼,秋夜的H市不见星辰,只有早早升起的淡淡薄雾。

“准备走了?”琴行老板听到音乐声停了,便顺手把抹琴弦的松香搁在桌上,走到门口探头问她。得到唐柔点头示意之后便也笑了起来,“也好,我这儿也忙得差不多了,正好打烊。”

唐柔在这间距离兴欣网吧步行十分钟的星空琴行练琴已经两年了。从她在兴欣当网管的第一天开始,只要不值夜班,她一定在吃完晚饭之后散步到这里,练习至少两个小时,然后再走路回去。陈果和网吧其他员工只知道这个新来的网吧妹每天吃完饭都要坚持独自外出散步,最少也要两个来小时才回来。

“你也不嫌累啊小唐。”陈果对此很是不解。

唐柔抿嘴一笑,并不解释,只是第二日依旧准时出门往琴行去。第一天路过这家琴行的时候,她盯着门口大理石墙面上镶着的“星空琴行”四个大字莞尔一笑,心想这琴行老板倒也有心,没取个四处可见的“回声”或者“通利”之类的大俗名字。

星空……有没有那么巧啊。

直到她进去办好会员卡,跟着踏进内院里的那间琴房,一眼就看到通透的玻璃天花板和天花板上头漆黑如墨的夜空,才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

还真是有心了。

 

 “小唐,你最后练的那首是什么曲子,之前好像没听过”,老板眼下一边锁着小提琴琴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聊两句。

“噢,以前念书的时候自己写的。”唐柔把肖邦练习曲的谱子收好放回琴凳里,抬手一挽耳边的碎发答道。

老板了然地点点头。他自己也是附近音乐学院的毕业生,毕业后开了这间琴行兼工作室。两年前唐柔刚来的时候,他见这女孩子每日都来练琴,觉得她有难得的毅力,还特别好心建议道,“我看你练琴很频繁,不如租台琴回去,价格比办卡优惠多啦”。可慢慢又发现不太对,这姑娘居然弹起了李斯特的帕格尼尼练习曲这种非专业人士的根本弹不来的变态作品,还弹得轻轻巧巧毫不费力,几首曲子下来他心里便有了数。而自从某一次偶然提起 “你水平相当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教学生?”被唐柔微笑婉拒之后,更是心下了然。从此他便不再说什么,这姑娘大概有她自己的秘密,是不方便旁人打听的。只不过一来二去慢慢熟了之后,也会偶尔和她聊两句钢琴技法的话题。

“是嘛,”老板将客户那把年龄比他和唐柔加起来还大一倍的小提琴小心翼翼锁在柜子里,确保万无一失才回头接着问,“我一直以为你是学演奏的,原来你学过作曲?”

“倒不是”,唐柔笑了,“我是钢琴系的,不过跟着作曲系蹭过些课而已。”

“噢……那这曲子有名字吗?”唐柔只弹了一段,但他听得出这作品曲式结构完整,和声和小段华彩都很见功底。恐怕她口中这个“蹭过些课”绝不仅仅只是蹭过些课而已。

“有的”,唐柔依旧微笑着,伸手指了指老板身后那面墙上的烫金楷书,“叫《星空奏鸣曲》”。

“有没有这么巧啊。”老板也笑了。

 

今晚夜色很好,只是没有星星。

散步回兴欣网吧的路上,唐柔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夜幕。明明来之前想好了今天只练全套肖邦Op.25的,却在弹到最后一首时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写过的这唯一一首奏鸣曲,等到练习曲结束的最后一个小节,手还没离开键盘,便顺势开始弹起了星空里的一段快板。

这是她自己的作品,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印刻在她脑子里,即使多日未曾弹奏,依旧不需要多少回想便能从指尖倾泻而出。

那是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夏天,她在学校老楼那个向公众开放的旧琴房里泡了好多个小时,用那台早已被钢琴系淘汰了的、弦都不知道松到哪里去了的三角Steinway写出来的。

原本唐柔的导师打算让她在夏天结束以后报名一个国际钢琴赛事。就像是每一个顶尖音乐学院的学生都需要经历的那样,她的未来就是每天持续不断的反复练习,参加比赛,进决赛拿名次,以期被评委或是经纪公司看中,然后签约发片、演出,在乐迷的追捧和乐评家苛刻的要求下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样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她已觉得厌倦了。唐柔并不畏惧枯燥的练习,即使在最热的七月,中央空调坏掉,她也能安稳地坐在钢琴系狭小的琴房里,将参加比赛要用的彼得鲁什卡和拉三钢协从早弹到晚。汗水一颗颗落下来打在琴键上,也不会叫一声苦。她性格好强,从小学琴总是同龄人里最快最好的一个,天生的快手速也帮她比绝大部分人更早地站到顶点。

可是从达到某一个层次开始,弹琴就很难再是一件单纯的事。

她对钢琴有着纯粹的喜欢,但对登台演出却毫无执念。音乐学院默默无闻的年轻学生们常常会脑补自己成名成家的样子,以求在艰苦枯燥的练习中坚持下来。而唐柔则相反,她总是在彻日弹奏后才满足地闭上眼睛,却只会想起自己一个人演奏的模样。

也许,到这里就够了。

星空奏鸣曲写完的那个下午,她去学生办公室把四个乐章的琴谱完整地打印了一份才又回到旧琴房里。然后第一次兼最后一次在学校里演奏了自己的作品。仲夏的午后,学校里的人并不多,窗外听不到人声,只有庭院里声声不绝的虫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纤细修长的十指开始在黑白琴键上翻飞舞动,没有半点嫌弃那松垮的触键。

既然等不到在毕业音乐会的舞台上安可自己作品的那一天,那么这便是属于她的毕业演出了。她没有听众,也不需要听众。只有窗外高悬的太阳和温柔的树荫,陪着她微笑着弹奏一曲。

是时候了,就在这里结束吧。一曲完毕,她离开了琴房回到钢琴系的办公楼,向导师提出了退学申请。

严格而慈祥的60多岁的钢琴教育家,当时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若是有摄影记者这时候给他来上一张照片,绝对比音乐杂志上刊登的宣传照要令人印象深刻万分。然而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导师依旧没忘记风度,他虽然十分吃惊,但开口却仍旧是微笑着的,“唐,你可是我在这里任教以来,第一个要主动退学的学生。”

 “你这学期的成绩依然很好,连巴洛克音乐研究的课程分数都很高,”导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默默黑了音乐史教授一次,“唐,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职业音乐家这条路,能走到你这一步的人已经不多,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坚持下去。”

唐柔在导师的挽留中摇了摇头。 “抱歉,教授。我很享受这几年跟您一起学习的时光,只是……我想我大概还没有做好成为一名职业音乐家的准备。”

最后在老师的坚持下,她将退学改成了休学。学校最多可以为休学者保留六年的学籍,老头子坚称她只是遇到了瓶颈期,需要好好休息和四处走走。

“六年足够了。别忘了,唐,你还差两门课和一场毕业公演就可以拿到学位了。不管怎样,我可不希望15岁开始就跟着我的得意门生,最后连学士学位都拿不到。”她离开校园之前,老师送给了她几张自己收藏的波利尼早年灌录的黑胶唱片,最后一次和她握手,“答应我,别丢下每天的基础练习。”

唐柔站在兴欣网吧门口,却没有走进去。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借着门口昏黄的路灯仔细端详。陈果总是赞叹她的手好漂亮,说什么指若葱根手如柔荑之类的形容词放在她身上都不算过誉,她也总是笑着说果果你太夸张。但此时此刻,端详着自己的双手,唐柔也有些怅然。

她答应了导师每天练琴,就自然懂他的意思。老爷子是让她别荒废了手,真正弹钢琴的人是不能忍受一日不练琴的。于是即使漂泊在异乡,她也从来没有断过一日,请假回家的时候个更是几乎锁在房间里练习,弄得自家爸爸都大呼不满。但即使如此又能如何呢?她再也无法保证每天七八个钟头的练习时间。即使她将来回到校园修完学位,几年的断档,她恐怕也再不能踏上职业道路了。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不后悔,只是偶尔还是有些怅然。就像是在学校琴房怡然自得地弹完星空的当天,她就遗失了刚打印出来的第一乐章的乐谱,等到与导师谈完再转头回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的第一版乐谱就这样成了残本。

人生令人惆怅的事有很多,所才更应该向前看。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走进了网吧。

一进门就看见叶修缩着脑袋蹲在前台,头上戴着大耳机,嘴里一如既往地叼着烟。唐柔出门练琴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这会儿倒是起来上夜班了。看他盯着屏幕,左手搁在键盘上,右手摸着鼠标噼里啪啦的灵活操作,想必又是在荣耀里大杀四方了。

在这个夜班网管降临兴欣之前,她一直以为荣耀是个很简单的东西,不理解为什么陈果能在竞技场里脸带煞气地蹲上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她口中的苏沐橙、叶秋大神多么厉害,一叶之秋和沐雨橙风的最佳拍档是多么霸气威武不解释。

哦?很厉害吗……唐柔笑一笑,纵容着陈果继续对着房间里的海报发花痴,却不论对方怎么劝都不肯玩荣耀。

直到叶修出现,轻轻松松狂虐她11轮。她引以为傲的手速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这个面色苍白有些虚胖的网管就这么斜着眼睛瞧她说,你想赢我啊?再过一百年吧。

第一次……这是两年来唐柔第一次有了像以前学琴时那种拼尽全力去努力的冲动,有了想要超越别人的动力。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对于这个游戏的投入感,甚至不比当初在琴房里的付出少。

她记得那天自己问叶修,“打得像你一样好的人,很多吗?”

“像我一样好的人应该没有,”叶修回答地理所当然十分坦诚,“不过能虐你的人应该多了去了。”

是吗。唐柔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红色衣衫的寒烟柔,暗自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让我一个个来超越吧。她又一次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这双曾经在黑白琴键上飞舞的手,将来就要在电脑键盘上舞动了吗?试一次吧,试试看自己能在荣耀这件事上做到什么程度。也许相比于矜持的演出,她本来就更这种直来直往的竞争,和潇洒赢下胜利后的直抒胸臆的快感。

我会做到的。她终于又笑起来。

“哎呦,小唐回来了。”叶修抬眼看到了她,伸出手招呼她过去。

“嗯。”

“一会儿下副本?”

“好,”唐柔答应下来,只一秒又补充道,“对了,最近那个流木还来组队吗?”

“噢,他呀,应该不来了。”叶修知道她指什么。

“那就好,”唐柔松一口气。她看得出来那个流木是叶修的朋友。尽管以她的水平,还说不出什么门道,但是从流木那流畅的操作和远高于自己的副本输出,就能判断他一定是个高手。对于高手,她本是很有兴趣认识并讨教一下的。然而跟流木下副本简直好比耳边两倍速循环播放闲聊波尔卡——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我去泡杯茶就来。”

我会做到的。超越难以超越的人,站到顶端。唐柔这么想着,稍稍握紧了拳头。

 

 

知名不具的相逢(2)

结束了对高英杰的加训,王杰希把他送回了宿舍门口,临走也不忘嘱咐他早些休息,才上楼向自己的宿舍走去。路过转角处的电子钟时瞟了一眼,已经差不多晚上10点了。

身为微草战队的一队之长,他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此。从每天7点半起床,到晚上11点半查完房后休息,总共也就这么一个来小时的私人时间。队里的年轻选手晚饭之后可以自由活动,尽管小别他们几个认真的孩子经常会主动加训,但说到底全凭自觉,战队并无要求。但队长则不一样。他要用晚饭后有限的时间评估队里每个选手的训练量和表现情况,调整来日整个队伍的训练计划。邓复升自然会来帮忙,但多数时候还是要他自己亲力亲为。再加上这半年来,他的任务表又多了一项,那就是给高英杰进行魔道学者特训。

也到了该给自己和王不留行培养接班人的时候了。

王杰希推开宿舍门,伸手去开日光灯。手触到开关的一刹那有轻微的磨砂突触感。他知道这是俱乐部统一给配的开关贴。他的这间屋子,开关贴上的微草logo中间浮着一个淡淡的半透明的3。

他是微草第三赛季出道的选手。

五年了啊……职业生涯已经五年了。放下钥匙、换鞋、脱外套,王杰希忍不住又往哪个淡淡的3字看了一眼。联盟进入第八个赛季,第三赛季前出道的选手已经所剩无几。这小半年来,张佳乐退役,叶秋退役,自己队里的方前辈也退了役。那日和同期出道的杨聪聊起天来,两人都在时光飞逝的怅然若失里稍稍沉默了一阵。

他把笔记本搁在电脑桌上,顺手打开了一旁书柜上的一对音响。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就被柔和的大提琴声填满了。坐在音响正前方的摇椅上,他终于敢露出一丝疲惫神色。有点孩子气地在大提琴自由探戈的节奏里轻轻晃着摇椅,闭上眼睛稍微躺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放任自己休息太久,起身拿过笔记本写起了备注。

明天下午要和邓复升一起去训练营给几个后备小队员做评估。傍晚之前还要去找一趟车前子。今天俱乐部经理来找他,说是公会那边反映第十区出了一些乱子。原本这些公会的小事不需要他出面,但是他觉得能在新区搞得中草堂措手不及的人大概还是很有些本事的。保险起见,他还是应该去看看。

更何况,他习惯了亲力亲为。

“辛苦王队了。”俱乐部经理感激地道谢。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便转头去带全队复盘了。微草的复盘十分严谨,不仅要复自己的盘,还要复对手的。今天下午的最后三个小时就是在整理蓝雨对嘉世那一场比赛。等王杰希把嘉世配合上的错误一一向全队叮嘱完,天已经黑了,他只来得及去食堂匆匆买了两块蛋糕,便又回来给高英杰做加训。好在小高这孩子很懂事也很要强,这么大强度的训练也半点都没露出退缩的样子。

王杰希想起自己从林杰队长那里扛过微草的时候,也就比现在的小高大不了几岁。那时候林队笑着问他,说王杰希你有没有信心。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坚定地点头说有。从此他接过微草队长的职务,把队伍一带就是五年。

夏天的时候方士谦前辈也退役了。他拍着自肩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抱歉,不能陪你继续扛啦。你要加油啊,队长对你期望很高,可别让他失望啊。”方神话里的队长是谁,王杰希一清二楚。他点点头说方神你放心,心里却想起上赛季夺冠之后的庆功宴,林队对自己说的话。

林杰退役后不久便做起了生意,平日里的生活离荣耀已经不算近了。只是对微草总是挂念在心,一有机会就来主场看比赛,两次夺冠之后的庆功宴,都过来给自己敬茶。

那天他也是像方神一样拍拍自己的肩,他说王杰希,了不起啊,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微草就拜托你了。

微草是冠军队,所以微草的目标永远只能是冠军。可微草队长身上的担子有多沉,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一曲完毕,音响已经自动开始播放下一首。王杰希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书架前,犹豫良久,还是从最顺手的地方拿了一张碟换进了播录机。

不一会儿钢琴行云流水般婉转的声音渐渐流淌出来,动听的旋律让他满意地笑了笑,又打开笔记本接着写起了明日的工作计划。

王杰希自认为并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倒是自家的妹妹颇有天分。家里的一台钢琴也是给妹妹从小练到大的。现在她就在B市最著名的音乐学院附中念三年级,专业钢琴演奏。明年夏天就要高考,虽然专业课和文化课都还需要再次考试,但升入直属的那所全国名列前茅的音乐学院问题应该不大。

这首曲子就是他拜托妹妹录给自己的。当时妹妹拿着几张乐谱皱着眉头说,“录是可以录,但是这谱子不全啊。大哥,你从哪儿搞来这曲子啊。看着倒是正统的奏鸣曲曲式,但是怎么只有第一乐章啊。”

这些问题王杰希自然是回答不了的。因为这曲子是他捡来的。

第五赛季微草夺冠之后那个夏休期,恰好碰上妹妹中考结束,顺利被音乐学院附中录取,他便拿自己的比赛奖金带妹妹去美国费城那个著名的音乐学院参加夏令营。那两周妹妹的日程被各类参观、讲座以及大师课排满,他也落得清闲一个人四处走走度度假。

回国的前一天天气不错,蓝天白云太阳高悬,妹妹抱着琴谱去参加最后一堂大师课,他走进音乐学院的中央庭院,坐在一棵梧桐树荫下的长椅上看书,顺便等妹妹下课。虽然天气炎热,但是树荫挡住了阳光直射,间或有一阵微风吹来,倒也舒服。他定定心斜靠在长椅上。准备将手里的杂文集读完。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听到了钢琴的声音,从一开始急促而欢快的跳音到渐渐舒缓的的连音,到温柔地有些弱不可闻的柔板,再到忽然又热烈起来的华彩……王杰希不太懂音乐,唯独打荣耀这么多年,节奏感好得很。他合上书本直起身,屏吸聆听,能听得出这引人入胜的旋律背后是变化莫测却又毫不突兀的节奏。

就像他的王不留行,在漫天星辰的天空里骑着扫把恣意飞舞,却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王杰希起身回头去看身后的小楼,琴声似乎是从一楼最角落的房间传来的。他那方向望去,只看到被风吹起的白纱窗帘,在一段和谐的和声中翩翩起舞。

他自然不会做什么墙根赏乐之类附庸风雅的事,于是安心又坐下来。只是这次是专心听音乐,不再看书了。他第一次觉得,古典乐也是很好听的,自己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王杰希听得太投入,直到琴声停了有一两分钟,才意识到已经结束了。看看表,竟然足足听了半小时,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突然他鬼使神差地想去看看是谁在弹奏。现在去的话,应该不至于会打扰人家了吧。哪怕只是去说一句您弹得很好呢?也不枉今日被对方的演奏而打动了。

好在这座小楼似乎对公众开放,王杰希一路顺利地走到了那间琴房门口。令他失望是,演奏者已经不见了,只有三角琴盖上散着几张乐谱,证明刚刚那场演奏不是一场夏日午后的虚无。他有些遗憾地捡起那几张乐谱,准备送到大楼门口值班的学生那里,托他们还给弹琴的那位同学。

谁知值班的美国学生瞟了一眼他手里的A4纸大小的乐谱,便笑着朝不远处的开放式书架一指,“大概是从那边的谱架上拿的吧,学校打印了不少钢琴必修课规定曲目的乐谱。好多学生弹完了都不收拾,最后还得我们打扫干净。”王杰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书架上的确摆着好几摞打印的乐谱,上头还挂着随意取用的牌子。

原来是这样。他心思一动,便问对方自己能不能留着这份乐谱,得到“当然”的许诺之后,便欣然将乐谱折叠好放进了书包里。

留个纪念吧——他想。

等意识到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是在回国的飞机上了。妹妹翻阅着手里的谱子,一个劲地摇头。“我保证我没见过这曲子,它也不可能是钢琴课的练习曲。说起钢琴必修课的练习曲那必然是车尔尼啊,全世界通用。我弹了这么多年车尔尼我会认不出来他的谱子么。再说了你看这三十二分音符跳的,这么潇洒的华彩跟那上了发条似的循规蹈矩的练习曲有半点相似么有么有么?”自家妹妹那伶牙俐齿的劲儿让他瞬间想起蓝雨战队那个黄少天,真真是听得人头疼。

“我觉得吧,“小姑娘一锤定音,“这大概是人家自己写的曲子。你看这儿还写着呢Piano Sonata, Starry Starry Night, Movement 1. Allegro. 唉这曲子叫星空啊,难怪谱子这么丰富。就是只有第一乐章的快板,怪可惜的。”

尽管妹妹再三表示原作者一定有备份哥你不需要有负罪感,王杰希还算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昨天在那里弹琴的作者。因为自己的无知害人家丢失了自己的乐谱。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拜托了妹妹录成CD给他,代价是他亲笔签名的微草王不留行海报三张,小姑娘说那必须要拿去讨好未来的室友。

第一乐章时间不长,眼下已经停了。这张碟里没有别的曲目,于是房间里又立刻安静了下来。王杰希如梦初醒,起身上前把CD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套子里搁回原来的地方。那天捡回来的几张乐谱被他订好后加了封面,也一道收在自己的书架上。他抽出来,翻开到第一页,看着那手写的铅笔痕迹,Starry Starry Night。

星空奏鸣曲。

他看了一眼书架上摆着的骑着扫把的王不留行手办,巫师帽的顶端正是一颗明亮星辰。

王杰希笑了笑,又把乐谱收起。快要10点半了。该抓紧时间洗漱,然后去查房了。

晚安。他对自己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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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接:Chapter 01:遇见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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