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叶修x蓝河（许博远）

*大概是航空paro，摸鱼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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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的私人飞机“流木”是一架新款塞斯纳172天鹰。就连许博远这种半路出家的非专业人士，也对这款全球著名的经典轻型机有所耳闻——轻便，实用，性价比高，配置优良，是全球最受欢迎的私人飞机机型之一。许博远一边走一边闷头读着打印出来的介绍材料，发现黄少天的这架172SP还配备了佳明G1000玻璃驾驶舱、航电中控系统以及McCauley高性能螺旋桨。再复杂一些的配置他看不太懂，总之就是肉眼可见的状态好。

不过这些只是纸面上的材料，他读着尚未有实体感，直到走到停机坪，远远地看见那架有着和蓝雨logo一样的冰蓝色涂装的飞行器时，激动的感觉才瞬间被点燃。就是它没错了！和蓝雨logo一样的冰蓝色，这绝对是黄少的风格！

“黄少的飞机帅呆了！”他的感叹发自肺腑。这幸福来得着实很突然，许博远差点想自掐一把大腿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个梦。

叶修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架塞斯纳，心中飘过一串省略号。不知道他这小男友是对私人飞机圈子真不熟，还是粉丝滤镜刷得忒厚，居然为了这么个小飞机欢呼雀跃。塞斯纳172不过是三百来万的入门款，全世界卖了上万架有余。黄少天买它纯粹是因为这货朋友多又好热闹，搞这么一架搁在大洋彼岸，方便闲暇时和圈内的朋友一起众乐乐。这不，自己这次跟他借飞机，打个电话就答应了，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其实黄少天哪看得上这个，那架远在香港的“夜雨声烦”才是他的宝贝。一千三百万的四座雅克沙士，全碳纤维框架的豪华喷射机，从内到外都是私人定制，就连机载音响都是Bose的高端款，就差没在机舱外壳上涂个壕字了。

当年叶修和喻文州一道坐那飞机，看着那高档木纹和皮革铺就的内部装饰，还有酒柜里那两排高档葡萄酒，不禁纳闷，难道黄少天这货转性了，居然劈情操劈到这种程度？

直到开到半路，当喻文州伸手娴熟地打开音响，里头缓缓流淌出交响乐名曲时，叶修看他捏着高脚杯淡定地喝红酒，才意识到这配置十有八九是喻文州拍板的。

“你们蓝雨也是壕。”叶修感叹道，话中有话。

“壕的是少天，”喻文州微笑着轻晃红酒杯，“我们做地面工作的，怎么能和明星机长比。”

“呵。”叶修瞄了一眼驾驶舱，黄少天正在里头专心致志地开飞机，“我怎么觉着他像你司机呢？还是自带飞行器的那种？”

“哪里，叶神说笑。”喻文州眯着眼回答，笑容依旧温和。叶修没搭腔，心里想着以后可得离喻文州远点，他们这帮搞航务的人，面上看不出，其实心里都太脏。

他收起回忆，发现身边的许博远仍旧沉浸在天真的幸福中，忍不住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开口问道，“我说，你到底喜欢黄少天什么？瞧给你乐的。”

“啊？”许博远扭头看着他。他的笑容还挂在嘴边，神情有点茫然。想了好一会儿才作答，声音轻快，嘴角上扬，“黄少飞机开得好啊。”

“有多好？”叶修不置可否。

“特别好！”许博远不假思索。

特别好是多好？你搞得清么……叶修看许博远那维护偶像的劲，心里又是一串省略号飘过。他原想咧开嘴角扯个笑，不知怎么的，一时间心里居然很不是滋味。

也就是自己这位小男友太年轻，外加不是航校出身的圈内人，所以压根不了解行情。当年民航系统内的飞行员技术竞赛，他叶修连续三届拿全国第一的时候，你的黄少还没出道呢……他这么想着，微微垂下目光掠过身边的许博远，看那双被阳光照耀地更加透亮的琥珀色眼睛，此刻正半眯起来弯着浅浅的弧度，好看又单纯。

叶修不咸不淡地想着些心事，许博远却在这时叫住了他。他停下步伐转过来面对叶修，那双半眯着的琥珀色的眼睛此刻睁大了，带着半是好奇半是调侃的笑意。

“叶机长，说到这个我也想问，”小男友双手抱胸，直勾勾地瞧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直球打得太溜，饶是叶修这尊神，也跟游戏里中了僵直似的，停在原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始作俑者早已经自顾自地转过身，双手抄着口袋哼着小曲儿向前走了。叶修快步跟过去，只看得到那侧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一抹淡淡的粉红色。许博远本就皮肤白，眼下红着一张脸更显得年轻。

唉哟，真是小瞧你了。不愧是喻文州部下的人，果然心够脏。

叶修被反调戏了一把，一点也没置气，反倒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伸手就把许博远往怀里一带，接口便说，“哪儿都喜欢。”

“你……”许博远扭头瞪了他一眼，心有点虚。他到底还是太过年轻而实诚，脸皮薄，哪经得起叶修这样撩拨，顿时就没了底气。

“行了。”叶修松开他的肩膀，不再跟他开玩笑。他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塞斯纳，笑道，“上飞机吧。”

许博远是第一次坐小型飞机，他从前只在检测文档里看到驾驶舱内部的照片，今天才第一次有机会亲自进入飞行器驾驶舱。也正因为如此，即使明知叶修才是真正驾驶飞机的那个人，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仍旧有些紧张，系好安全带后左顾右盼的，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盯着手里的临时登机牌独自沉默。

 “别怕。”叶修坐进主驾驶的位置，拉好安全带，然后侧过身伸手在许博远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许博远一愣，抬起眼帘时只看见叶修的手腕，同时头顶上传来干燥而柔软的触感。他怔怔地看着视野里那一节叶修的手腕，纤细却毫不瘦弱，皮肤白净无暇，露出形状好看的青色的动脉血管。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真得觉得放松了许多，顺着那手掌抚摸的力气，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飞行计划过来的路上已经委托机场服务站提交了，现在离起飞还有点时间，先来带你看看仪表盘吧。”叶修松开手，招呼他过来看塞斯纳172R的六个基本表。

空速、高度、转弯、航向、垂直速度指示仪一个个看过来，然后是燃油、灯光表和无线电面板，最后是给他讲解起飞降落的流程。叶修的介绍有条不紊，相当深入浅出。许博远起初还担心自己听不懂，很快便渐入佳境，只觉得像回到刚入职培训时那一切从头学起的阶段，如同海绵吸收水分一样学习驾驶舱知识。当紧张被好奇所取代，逐渐便真的放松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教员级机长么？讲解的空隙许博远忍不住思考。教员机长除了自身技术过硬，还要担当得起传道授业解惑的重任。不管是航校里接受过专业教育的青年小飞，还是航空公司培训部门里新收的入门学员，都得能够因材施教地一一指点，这需要怎样的经验与耐心？

而叶修，他是兴欣乃至整个民航系统里最厉害的教员机长……许博远看向身边人，感激的目光中不由得掺杂着一丝崇拜。

能坐在他身侧一起飞行，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吧？只可惜自己并不是飞行员，恐怕没有资格做他真正的学生，也没有资格一直这样陪他飞下去。

许博远暗暗地想，竟然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淡淡的惆怅。

“可以准备起飞了。”叶修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时间差不多了。”

“嗯。” 许博远赶忙应声。

“我有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叶修倒也没急着跟塔台要放行，而是转过身继续跟他聊天，“他说，身为飞行员最幸福也最有成就感的事，就是亲自开飞机载着爱的人，把他们平安地送回家。”

许博远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问，“你朋友也是飞行员？”

“是啊，跟我一样，”叶修笑，“就是那家伙说话的时候总是文绉绉的。”

“那他一定很爱他女朋友吧。”许博远感叹。他的确觉得，这句温暖的承诺胜过世间许多情话。

“不是，”叶修摇头。不知道怎么的，许博远觉得某个瞬间叶修的神情似乎有一点儿复杂。

“他说的那位‘爱的人’，其实是他妹妹。”叶修说。

“哦，那是我误会了。”许博远恍然，不免有点窘迫。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叶修摆了摆手，想一想又微笑着开口，声音低沉而好听。

“所以你别紧张，相信我。我带你飞上天看看，再平安带你回来。”

许博远愣住。他在心里思索着那句“相信我”和“爱的人”之间隐含的联系，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什么，顿时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想抬头问一问叶修，却发现后者已经戴上耳机，打开了无线电对话频道，便不好再出声打扰，只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静静地望着眼前人。

 “I have control.”他听见叶修在和ATC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听叶修讲英语。中国民航飞行员若想要执飞国际航线，都必须要通过ICAO4级英语考试，叶修自然也不例外，这个许博远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叶修讲英语这样好听。口音肯定有一点，但并不影响那把泠洌的嗓音和抑扬顿挫的节奏，还有那些隐藏在航空术语里属于叶修的专业和威严。

“City ground, Cessna 172 . Flowing Forest, I have information alpha.”（地面管制，这里塞斯纳172流木号，已收到波通代码。）

“Flowing Forest, squawk code received, Request taxi for unwinding.”（流木号，已收到雷达应答机编号，请求滑行及单边起飞。）

“Taxi through taxi way Charlie 3, holding short on runway 16, Flowing Forest.”（流木号，已沿C3滑行道滑行至16号跑道等候）

“Flowing Forest ，standby.”（流木号，已准备完毕）

许博远安静地听着，看飞机在叶修的操作下缓缓地沿着跑到滑行，始终未曾说一句话让叶修分心。飞机待机的时候，他恍然记起，自己也曾有一次机会坐在叶修身侧。

那是在广州的事了，那晚叶修来找他，开一辆粤字牌的跑车。汽车奔驰在广州城流光溢彩的夜色中，霓虹灯的光影抚过车窗，掠过叶修开车的身影。他的表情放松而淡定，唇角有着恐怕他自己都未曾查觉的笑容。

那一晚他看着叶修的手拨过车档，忍不住想象这双手开飞机的样子。也是那一晚，他第一次明白自己对叶修的心意，从此一切都不同。明明就是一个月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却遥远的像是朦胧的梦。

现在他再一次坐在叶修的身侧。身边人驾驶的不再是跑车，而是真正可以冲向云霄的飞行器。许博远的目光投向叶修的侧脸，那里紧绷着，露出认真而专注的神情。耳麦靠在下颔，挡住淡青色的不明显的胡茬，还有两片薄唇相抿时露出的微微上翘的唇线。

他回忆着和叶修相识至今的种种，似乎很少看得到他如此严肃的神情。大多数时候，他的表情总是放松的，含着略显慵懒却惹人亲近的淡淡笑容，唯有论及飞行时才会露出这样专注的神情来。

叶修，飞行对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许博远静静地注视着叶修，心中升起缠绕不去的疑惑念头。

“Clear to take off, runway 16, Flowing Forest.”

他忽然听见叶修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他正消化着那句短促话语里的take off两个字，忽然从座位下升起巨大的加速度，推着他飞快地向前。他甚至来不及去看左手边叶修的操作，只觉得挡风玻璃前那宽阔而空旷的跑道正急速地向后退。

他看见远方的山，冒着沾雪的小小的尖顶，就在眼前仿佛伸手能够触摸。

许博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飞机离开地面的一瞬间。

塞斯纳172有着220米每分钟的爬行速度，将保持着匀速上升直到2500米的巡航高度，这是他刚刚在材料中读到的。近处的民居建筑，著名的海鹰俱乐部的主场馆，还有远处的山与湖泊，甚至城市边缘延伸向前的海洋，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缩小再缩小，整座城市变成巨大的细致的拼图，在阳光下闪着流动的光。

对了，还有风，混合着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呼啸着撵过他的耳畔。它们就在窗外，像天堂鸟般轻快地跑来又跑去，无人知道去向。目光所及之处再没有别的飞机，宽阔的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自己还有叶修，他们并肩而坐，奔赴一场秘密的避世旅行。

叶修，也许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飞了……

许博远望着一望无际地天与地，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感受着阳光照进驾驶舱的微烫的温暖，手掌微微握着拳，那个缠绕不定的念头重新回到心头。

原来飞向天空的感觉是那样纯粹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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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接：22

*不是航空专业人士，ATC部分的描写如果有虫请轻喷QvQ

*如果，我是说如果，能勾搭到画手的话，写完这个想出个小本儿……因为我实在太想看穿飞行制服的老叶了

*算了，感觉并不能勾搭到，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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