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张新杰X楚云秀

*这是之前 @女选手活动主页 大逃猜第三弹的活动文，在自己的lof存个档。

*憋了这么久我终于可以说，这篇是我写的。第一次参加匿名逃猜活动，缺乏经验没有隐藏文风，以为写一个不常写的cp就安全了，结果被狙的不要不要的，光荣成为狙击榜榜首，还得接受惩罚，太惨了。

*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参加活动，我一定会1080度伪装自己，嗯，我还会再回来的（灰太狼握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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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酸了……”楚云秀嫌弃地摆了摆手。 

走廊通道里高悬而下的白炽灯光掠过指尖，在楚云秀胸口投上一抹来回摆动的影子。她回想着当初的味道，又补上一句：“我牙都快酸倒了。”

“你醋调多了吧？”张新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诚恳地说。

“应该调多少？”楚云秀皱眉。

“十分之七勺，就用他那里的那个塑料小汤勺。”张新杰回答。

楚云秀又呲了一下，送给张新杰一个“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不再搭理他，甩甩头向前往兴欣的队伍里凑。相隔并不远，她侧身挤了两下就来到了苏沐橙的身边。

“哎，你刚才跟张新杰说什么什么酸不酸的。”苏沐橙显然也听到了那段关于X市美食的经验交流。

“嗨，就张新杰上回推荐的那个店，米线酸的仿佛抢劫了卖醋的……”楚云秀嘟哝着低下了头。

霸图主场体育馆的选手通道是一条笔直的长线，吊顶挂着一字排开的白炽灯，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缓步向前，被头顶的光源拉扯出无数只摇晃的影子。楚云秀双手插袋，眼角余光在身侧漫不经心地来回，像是在特意地等待什么，直到看见属于某个人的身影朝自己这里交叠过来。那影子被拉长了形状，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见一小块带着弧度的折角。那是张新杰的眼镜，正在她身后几米远的距离。

楚云秀这才咬了咬唇，抬头收回了视线。

“等下有没有空？黄少天说叫四期的人一起唱歌，就酒店二楼那家。”苏沐橙没有留意到她的那点心不在焉，掰着手指说起了散场后的计划。

叮——楚云秀插袋的手掌感受到一阵伴着清脆响声的震动，是她自己的手机。

“云秀？”苏沐橙见她半晌没有动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什么？”楚云秀这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黄少天说叫四期的人一起唱K，说是让张新杰请客，” 苏沐橙笑笑， “今天不是周五么，张新杰那个综艺是十点档，今天还有一期呢，黄少天说正好一起看看。”

“张新杰”、“综艺”几个字眼在脑海里碰撞着盘旋，楚云秀微张着嘴，心里涌起一难以说明的复杂情绪。她摇了摇头，说了句“算了”。

“我有点累。”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回酒店房间休息一下，你们先去吧。”

苏沐橙闻言点点头，说了声“那你好好休息”，便去追前边轮回的队伍通知方明华去了。

等望见她的背影挤进前面的人潮，楚云秀这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一条qq消息推送到屏幕上。

石不转：不如下次我带你去，调一份给你，你再尝尝就知道了。

楚云秀咬住了嘴唇。或是体育馆暖气过足的缘故，她觉得颈窝里涌起一阵难耐的薄汗，浸透了身上那件战队T恤的棉织纤维，落下一小块潮湿的印记，像是某种暧昧的隐喻。

她知道张新杰仍旧在自己身后几米远的距离。他在她身旁，却又不会真的走过来。就像他们的关系，比所有人知道的更亲近，却又不能算是“那种关系”。

他们的过去不为外人所知。只有时间的沙漏滴滴答答地走，一粒粒砂中埋藏着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今天是第十赛季全明星赛的第一天。距离她和张新杰正式开始交往，已经过了整整五年。

而距离他们分手，三年零九个月零十天。

他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不能算是情侣。

*

在第十赛季进行到一半、时间刚刚转至新年的时候，张新杰这个名字突然变成了近期的热门话题。

原因跟荣耀没什么关系。有一档本季热门户外旅游类综艺到Q市取景，制作单位联系了霸图想要一个本地的飞行嘉宾。纵观霸图上下，论名气论形象没有人比张新杰更合适，公关部门就把他们的副队长推出去参与了拍摄。总共只拍了一天，剪出来不过两期。然而上周末播出的第一期里，嘉宾两两分组执行任务，张新杰和同组的常驻MC，一位上升期人气颇高的小花配合默契，表现碾压全场，节目刚播完就有三个相关词条迅速登上热搜。

一度冲到热搜榜第一的，是两个人的名字外带“CP感“三个字做后缀。节目受众多是年轻女性，对于帅哥美女的搭档总是喜欢做些发散的猜测，一时间各种八卦充斥着各大论坛，热帖频现。职业选手大群里后辈众多，自然无人敢开张新杰这位大前辈的玩笑，四期群里则是热闹地翻了天。黄少天领衔郑轩殿后，调侃也好羡慕嫉妒恨也好统统往张新杰身上招呼。就连苏沐橙都凑热闹了问了句女方真人好不好看。

唯独是楚云秀，抓着手机抱膝坐在床上，盯着那层出不穷的聊天气泡，一句话都没有说。

太奇怪了——她望着宿舍天花板上手机屏倒映出的光斑——自己和张新杰的关系到底在何时变成了错位的画，悬挂在那里来来回回地让人心神不宁。

原本她以为分开便是分开，初恋已经走远，改变的历程，他们可以做普通朋友。赛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赛后握手的时掌心贴合的温度，即使和过去牵手散步时的触感一样，亦不代表什么。

时至今日，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 比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她成了战队的队长，张新杰也荣升副队长，他们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队员，十七岁的少年和少女已经渐行渐远。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张新杰实在不应该算是一个。

可是自己在看到他和别的名字放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仍会觉得别扭呢？

甚至无法抑制地嫉妒了起来。

*

当时是苏沐橙的电话打断了她断续的沉思。对方找她睡前闲聊，语气轻快讲到了张新杰的八卦。

“黄少天说下周全明星赛的时候他要找张新杰好好聊聊，我提前替张新杰心累一下。”

“话说——”苏沐橙在那头咬着薯片，“秀秀你看那节目了吗？还挺好看的呢，张新杰还挺上镜。”

“是吗。”楚云秀兴致不高。

“嗯，确实还挺有cp感的耶。”苏沐橙嘎嘣一声，“不过张新杰谈恋爱的画面我很难想象。”

楚云秀愣住：“为什么？”

“他那么认真的性格，谈起恋爱来会不会很累啊。”苏沐橙一边思忖一边组织措辞，“总之就是很难想象，他会喜欢什么人，什么人又会喜欢他。哎，秀秀你觉得呢？”

“他……应该也还好吧。”楚云秀是这样回答的，声音有些干涩发抖。对面的苏沐橙没有察觉，但她自己知道。

自己和张新杰交往过这件事，她没有主动告诉过任何人。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想和闺蜜分享，为什么唯独这件事她从来想过要告诉苏沐橙。

她只是安心地守着这个秘密。

最早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在线上认识的。第四赛季开始前的夏休，正是张新杰创建了四期群，然后是蓝雨的黄少天，喻文州、郑轩，轮回的方明华，雷霆的肖时钦，再到嘉世的苏沐橙。是苏沐橙把她拉近了群里。

那时候大家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跃跃欲试地期待着荣耀赛场上的首秀。除了那个叫黄少天的男孩发言积极地有点话痨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发一些稀松平常的闲聊。

直到开赛的前一天，那个叫石不转的id发来一条消息。

“明天就是新赛季，祝好运。”

十七岁的楚云秀盯着这条消息，歪着脑袋想象着对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兀自想了好半天，直到脑洞把自己逗乐了，这才想起来该回一句祝福。

“谢谢群主，你也是。”她发完这条消息后才发现，对方已经下线了。

咦？她有些失落，看看手机右上角刚好点十一点钟。楚云秀也搁下了手机，撅着唇叹口气去洗澡。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能被霸图这样的老牌战队相中，大概是个很强的人吧。

总有机会交手的，她一边洗头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

后来也确实如此，同期选手之间总是更容易有共鸣，同为新人熟络起来非常快，譬如在赛场上交手的时候交流几句，全明星赛的时候一起约个午餐火锅，业内有大新闻的时候黄少天总是会热忱地搬进群里于是大家跟着聊几句。当然，也有私下的一对一单独的聊天，楚云秀性格开朗，也算是健谈，和张新杰之间一来一去qq聊天记录拉扯出长长的篇幅，内容也从探讨技术发散到了更多的层面。

她心里有些东西在悄然变化——楚云秀感觉得到，只是，这份心意真正破土而出的时候已经是那年的夏天。

*

第四赛季一同出道的伙伴现在几乎都成了各大战队的主力，媒体和粉丝给了他们“黄金一代”的荣誉。但当时，第四赛季最耀眼的新秀不是后来荣膺五圣的黄少天，也不是后来成为战队队长的喻文州或者肖时钦，而是张新杰。

在出道之年便成为战队主力，辅助战队夺得冠军，拿下赛季最佳新人……张新杰在那一年创造了荣耀史上的许多记录。总决赛那天楚云秀坐在观众席上看完了全场比赛。一叶之秋被刺客一击必杀带走后，全场沸腾的那一刻，连霸图选手席上都有人抑制不住地激动大喊。

唯独张新杰依然在专注地控制血线，他神色如常，目不转睛，冷静地完全不像是新人。

只有在全场比赛结束，霸图确定获得冠军的一刻，楚云秀才在镜头的特写里看到他摘下耳机，确认了屏幕里的画面定格后，终于露出微笑的模样。

人总是慕强的——楚云秀事后回想起来，觉得从事竞技运动的人更是如此。她看着他从身边的同龄人一步步走向那个谁都想要的领奖台，而由此产生的最初的心动，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让她疑惑又激动的是，为什么张新杰会选择她。毕竟无论是在朋友圈还是大众面前，第四赛季的女孩子里都有个远比她更受欢迎的苏沐橙。

张新杰向她告白的那天，是第五赛季的全明星赛。他们已经是二年级的选手，不再像去年那样紧张又左顾右盼地好奇。楚云秀坐在烟雨的席位上，一边想着结束后要不要买杯柠檬茶喝，一边朝对面嘉世席位上的苏沐橙挥了挥手。就在这时她收到张新杰的消息，叫她结束后在A区二楼的消防通道见。

“我……想请你去喝杯东西，如果你有空的话。 ”张新杰是这样说的。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张新杰当时的神情。那双藏在镜片背后的狭长双眼亮晶晶的，睫毛微微抖动，神色紧张的不像他。

心思缜密如张新杰，不会把话说的太满，讲到这里恐怕也是极限了。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楚云秀定睛看着他，“为什么是我呢？”

 “呃，我是想问……为什么不是别的女生，……比如沐沐她们。”话一出口她便觉得尴尬，只好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那里烫的很，原来连她自己也紧张的不像平时的楚云秀。

张新杰听到这个问题有点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你是觉得苏沐橙比你好吗？我不觉得——”张新杰的声音放得很轻，听起来却格外认真。

“我觉得你比苏沐橙漂亮。”他说。

楚云秀放下手，愣愣地抬头望着眼前人。这一瞬间张新杰也正低下头定睛看着她，楼梯间的灯光掠过他的额发，在眉眼处留下浅浅的影子。

时间的流沙从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坠落，而那张微笑的脸庞从此定格在她心里，即使是五年后的今天，她还能瞬间就回想起来。

*

回到酒店房间后，楚云秀打开电视，靠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电视被上任住客停留在某个热门卫视，眼下是广告插播，几条运动饮料、连锁餐厅新品和某款新手机的广告交互循环，楚云秀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在广告词里默默地想着心事。

与张新杰分手虽说是楚云秀提的，但她觉得其实并没有一个能够突出的契机，好像是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需要停下的时候。理由她倒是可以回想出一堆来——他们都太年轻了，处理不好一段相距甚远的感情。异地恋聚少离多，竞技压力太大，甚至是性格不合——她想起张新杰曾经的那些碎碎念的叮嘱，竟然忍不住咧着嘴笑出声。不知道张新杰的粉丝知不知道他私下里有这么婆婆妈妈。

分手后的一段时间，楚云秀过得相当痛苦，每天必须靠意志力强迫自己专注训练，才能不影响比赛时的发挥。张新杰却似乎消化得很快，甚至那段时间接连拿了好几场MVP。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有媒体写出吸引眼球的报道，说治疗职业也到了世代交替的时候，霸图的张新杰必将取代微草的方士谦，成为新一代的荣耀第一治疗选手。

楚云秀记得自己读到那篇电竞周刊的评论员文章时，埋头在枕间哭了很久。男生真的很狡猾，她忍不住这样想，为什么他们的爱与不爱都看上去那么容易？

电视里的广告结束了，回到了正在热播的综艺节目上来。直到被电视里传来的熟悉的名字拉回现实，楚云秀才发现眼角的泪水已经顺着回忆流进了脖颈。

“到新杰这一组了！”电视里某个嘉宾带头欢呼，引发了全员的掌声，“哇，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让他俩答个题。”

“真的拼尽全力的好吗。”大家纷纷附和。

楚云秀眨眨眼睛，想起来这档综艺的上一季她和苏沐橙追过，每次的节目分为上下半段，前半段出外景，按照主题做任务介绍城市景观，前半段的积分会带入后半段的棚拍，那里会有诸如狼人杀、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桌游，谁接受怎样的项目由上期外景的积分决定。

张新杰上一期任务做的好，这一期确实很难被抽中“惩罚”。

张新杰和那位小花搭档对望了两眼，然后身体微微向前倾着举起右手示意，“还是我来吧。”

这极具绅士风度的主动姿态引发了现场一片感叹，结合上期节目的热议则更有“英雄救美”的综艺效果。和张新杰搭档的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楚云秀却觉得心里一阵抽痛。她用手背胡乱抹掉眼角的泪痕，打算关掉电视起身去洗把脸。

“那么现在是由新杰负责答题，真心话的答案大家自由心证啦——”控场的主MC清清嗓子，帮张新杰抽出了题目，“wow，这题有点严肃噢。”

“请问，你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

这个选题让屏幕里的嘉宾集体好奇，也让正拿起遥控器的楚云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毫无头绪。张新杰总是永远平静，在霸图那样一个充斥着热血氛围的队伍里，这份平静显得尤其突出，这也是整个联盟的共识。无论多么重大的比赛，无论是输还是赢，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恢复常态，媒体人员也总是调侃，从张新杰的脸上读心，比从黄少天的长篇大论里提炼重点还要难数倍。

在张新杰答题之前，主MC先cue了一遍其他人，有说爷爷奶奶去世的，有说出道时接不到戏每天北漂的住地下室的，诸如此类。每个人都有不为外人所知的辛酸往事。

“应该是三年多以前，我们联盟第六赛季下半段时候。”最后作答的才是张新杰，他礼貌地微笑着，给了很精准的答案。

“为什么呢？”众人好奇。

“因为被前女友提出了分手——”电视里的张新杰十指交叉搁在桌上作回忆状，“后来季后赛打到半决赛还输掉了，那一段时间确实相当痛苦。”

这个爆炸的答案让人措手不及，主MC很有经验，引导他继续往下说：“新杰你原来谈过恋爱吗？这个大家似乎都不知道啊。”

张新杰大方承认，“是的。”

“是因为当时是对方提出的分手，所以你才会觉得很痛苦？”MC追问道。

张新杰微微思忖了一秒钟，摇了摇头：“不，应该是因为我还喜欢她，所以才非常痛苦吧。”

楚云秀看着电视里张新杰的特写，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滞了。屏幕里的各位嘉宾们非常给力的起哄着这个小高潮，节目后期也适时地打出了大爆料之类的花体字。她手机屏幕也亮了起来，黄少天在四期群里打出了足足占掉半个屏幕的感叹号，然后QQ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冒出来，全部是围绕着张新杰的八卦所进行的围剿与反围剿。

……

笑歌自若：我天，你们谁听说过心脏杰谈过恋爱吗？

枪淋弹雨：草，怎么可能，你谈过恋爱我倒是知道。

笑歌自若：他自己在电视里说的，我们全队都陷入了震惊。等会到KTV一定要抓住他问个清楚，蓝雨的你们的房间和霸图一层啊记得赶快去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夜雨声烦：………………………………………………………………

笑歌自若：你怎么了？

索克萨尔：少天好像已经去找了。

生灵灭：呵，不愧是他……

夜雨声烦：擦擦擦擦啊，我在霸图宿舍这边，新杰压根不在房里啊我了个去！我问了张佳乐他说张新杰刚刚还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定是被他跑了。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最迟明天晚上我一定找他问个清楚！

笑歌自若：新杰真是大大的狡猾

*

楚云秀盯着屏幕中不断涌出的气泡，脑海里是过电般的思维空白。她按下后退键，在聊天列表里下翻一页，很快就找到了张新杰的名字。点开来看，由最下方那条关于酸辣米线的食用方法开始，许多条聊天记录交错地盘旋向上。其实比赛之外的闲聊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与荣耀和比赛相关的技战术讨论，单纯的不带杂质的你来我往。

她一直反复说服自己，自己与张新杰是因为挥别了一段错位的关系，才能恢复到朋友的身份上来，这些自然的讨论便是明证。赛场上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逢，每年四期聚会时顺应着气氛开出的玩笑，这些都是放下的证据。她觉得张新杰前行地那么快，她也不应该落后。

她不愿意承认，内心有些期待似乎从未真正走远。 就像硬币的反面，在每一次交谈和每一次相遇的背后，他与她是不是还有些许超越普通朋友的牵绊？

也许正是因为她至今还没有真正放下张新杰，才会努力去压抑着本心，和他维持着朋友或者同行的身份，这样方可不再踏错性差。

又或者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当初的自己承受着分手的痛苦，张新杰却早早地放下，不甘心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理智，不甘心他已经不再喜欢自己，自己却可能还喜欢着他。

直到刚刚，她听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颠覆的答案。

正在她纠结着思考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敲门的声音不轻也不重，匀速地三下，间隔三四秒的时间再重复，很有分寸感。

楚云秀吃了一惊，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她起身走向门口，果然有人在那里等候。

“你怎么来了，”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黄少天他们都在找你呢。”

“我知道。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张新杰说到一半，像是留意到了什么眉头蹙起，“你怎么哭了？”

“噢，没事。”楚云秀使劲摇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要是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去喝杯东西。”张新杰说。

楚云秀一怔。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她是听过的。五年前的选手通道，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只有照明灯目睹了他与她的一段往事。少年的告白以微弱的回音荡漾开去，少女因为过于羞涩而面露绯红，只好低下头去，伸手捂住了侧脸。

张新杰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这样问。像沙漏落完翻转的一刻，他们之间的一切像是回到原点，竟然连对白都那么相似。

“我也是最近才有契机完全确定。”张新杰的声音坚定而低沉。

“我们的关系，与其悬在这里，”他停了一停，伸手在下颔处比划着，“不如把他它确定下来。现在重新开始的话，我觉得应该会比之前的那次更认真，也更成熟。”

“你觉得呢？”张新杰问。

楚云秀凝视张新杰的眼睛，还是那双深褐色的狭长的双眼，五年过去了，他们都从少年时代成长为了全方位的大人。张新杰成熟了许多，五官的轮廓变得更加深邃。对，他还换过眼镜，镜片的形状也和那时有了微妙的区别。

可是这双眼睛里亮起的神采，却和她的记忆严丝合缝地重叠。

她嘴唇半张着，就这样与他对视了许久。

*

“哎那我想问新杰，你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是会寻回旧爱，还是觉得，过去就过去了？”综艺节目中，主MC好奇地追问。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背景音乐流淌的钢琴声。镜头拉到了张新杰的特写，他的眼眸不自觉地晃动了片刻，想在思索着答案。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音乐刚好在这里走到尽头。

“我会。”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