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超任】Prelude

CP:胡宇桐x任胤蓬

*为我的鼓手x大提琴手写一段鼓手视角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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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宇桐第一次见到任胤蓬,是在节目开录前的“开学典礼“上。

说是“明日高校开学典礼”,其实就是个官方发布会。学员们被安排在酒店二楼的大会议室坐着,听腾讯高管和节目制片人讲话,给赞助商的代表们鼓掌,再给应邀前来的媒体拍拍宣传照。

所有节目的发布会流程都大同小异,有过数次综艺经验的胡宇桐早已见怪不怪,于是也没着急,掐着集合的点才去了二楼会议室。活动开场尚早,除了布置会场和机位的工作人员和几位选管外,就只有第一次全员集合的学员了。男孩儿们三三两两地聚集着,或兴奋或紧张地小声交谈。

明日之子乐团季的正赛选手里,出人意料的有八成以上都是素人。这搁在十几年前是常态,放在如今的选秀界却是不可思议的清流。这批半大的男孩多是各大音乐学院的在校生,或者刚一直脚踏入社会的社畜预备役,尚未有多少人经历过娱乐行业的现实毒打,每张年轻的脸庞都闪动着如朝露般透亮的令人不舍触碰的光芒。

看见胡宇桐推门进来,立刻有人碰起身边人的胳膊肘,小声说了句,“喏,那个就是胡宇桐。” 

许多双眼睛在从会场各处朝他这里投来好奇的瞥望,夹杂着诸如“他就是参加过一起乐队吧的那个”,“他真的来了啊”之类的窃窃私语。

胡宇桐远远瞧着这些灼灼目光,在心里无声苦笑。原以为自己也没多大,和这帮少年在一起,居然也成了个“老油条”。

好在也不是没有熟人。他正准备跨步向前走,就看见有人直冲他挥手,亲切地叫了声“学长”。

胡宇桐在脑海里使劲搜索了两秒,想起这是去年在MI音乐学院校友活动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弟王江元。这学弟还是在校生,读大一还是大二来着,年轻得很,吉他却弹得相当不错。

胡宇桐长了一张即使心如止水也含笑三分的脸,又有中间人做介绍,气氛很快活络起来。少顷便已有人“胡总“、“胡总”的叫上了,叫他哭笑不得。

对于大部分成员而言,有过舞台和综艺经验的胡宇桐显然是个值得攀谈的前辈,不少人涌上前来打招呼,介绍自己的名字,院校,乐器。他卯足精神逐一地礼貌回应,也一概听下记下——央音的,上音的,川音的,星海的,键盘,键盘,主唱,木吉他,贝斯,主唱,电吉他,哦这位也是个鼓手——都是音乐院校的器乐演奏或流行演唱专业的学生,玩的也都是乐队常见的乐器。

他咋心中默默地过着乐器清单,顺口问了王江元一句,“这次还有什么别的乐器吗?”

王江元一愣,随即笑道:“怎么,学长你这次想玩点不一样的?”

胡宇桐也笑了笑,摆摆手说:“也不是,就是好奇”。

其实对方也没说错,胡宇桐不是第一次参加类似的综艺,论玩乐队这件事更是要追溯到中学时代。他来之前确实也有些隐隐的期待,想看看能否找到些激发灵感的不同的东西。

所谓乐队,不就是相契的灵魂互相碰撞的产物么?于万千人中寻到那个和而不同的人,指尖弹奏,乐器争鸣,和弦交错,连旋律里那狂热的心跳声都要同步了才好。

王江元没注意到他的心思,积极地左顾右盼:“我记得有几个民乐的。上音来了个吹唢呐的专业第一,据说很强,喏,站那边上那个就是。”他指着远处靠墙站着的一个朴素打扮的男生给胡宇桐看,“还有几个民族大学的,玩冬不拉和马头琴,人在哪儿呢……我得找找……”

民乐么,胡宇桐略一挑眉,心想这倒还有点搞头。

他不咸不淡地在心里构建着鼓点和民乐的玩法,忽然闪过一个突然其来的念头,跳动着在他的耳膜边扑通作响,和心跳的节奏混在一起,砰砰砰,如同某种无法言状的隐喻。

像天平的两端,自然而然地可以从这一边推及到另一边去。既然民乐在这一头,那么——

“古典乐呢?有古典乐器吗?” 胡宇桐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他抱着手臂,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标准管弦乐团的编制。前排是弦乐部,从小提到低音提琴逐个扇形排开,中间的木管、铜管乐队再到最后的打击乐器……他想象着自己手持着鼓槌,站在指挥台上,面对着错落而坐的各个声部,眼神一一掠过那些带着演奏者体温的乐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那个同伴。

他垂下眼眸,任脑海中的乐团逐渐淡去。当烟霞散尽,一切消失了,还有一样东西留了下来。

是在想象中的自己的身侧,与那握着鼓槌的右手彼此相望的,泛着温柔光泽的一把大提琴。

“有——”

有大提琴吗,他想问。话刚脱口,便被王江元兴奋的声音打断了。

“古典乐器啊?有一个哎,这次有个大提琴。”

 

***

王江元的回答和内心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太巧合了,巧合到胡宇桐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向身边人:“你说什么?”

“哇,学长你怎么眼睛都亮了。”王江元看他的反应有些好笑,“我是说,不算键盘和钢琴的话,这次好像只有一个西洋古典乐器,是个大提琴。”

胡宇桐恢复了镇定的姿态。“对不起,刚有点晃神。”他抬起下巴,目光再会场里扫过:“大提琴是哪个?”

四十个学员散开在会场,像一丛丛簇生的花,他来回扫视了两遍,也猜不出那个唯一的大提琴到底是谁。倒是王江元一拍大腿,“是那个吧,坐在那里的那个。”

胡宇桐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了游离在聚集的大部队之外,独自坐在前排座椅上背朝众人的两人。

会场里布置着数排椅子,但眼下大部分人都还在沉浸在交谈中,座椅区域空荡荡的,衬得那两人莫名的落寞离群。

“右边那位个子高一点的就是了。”王江元喃喃自语,“咦,左边那个是武星吧?看着有点像。”

胡宇桐没出声,静静地看着那位大提琴和他身边叫做武星的同伴。他们似乎对热闹的人群不感兴趣,反倒很享受在这无人之境的独处。武星说了些什么,那男孩儿应声附和着比划起来。胡宇桐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看到修剪整齐的栗色的刘海与鬓角,还有白衬衫袖筒里伸出的一小节纤细而白皙的手腕,像细枝末节的线索,勾勒不甚完整的形象。

“这个大提琴,他叫什么?”他轻声问。

“他名字挺复杂的,任什么蓬来着……哦,任胤蓬。”王江元搜寻着记忆。

明明是数十步开外的私语,任胤蓬却像是感应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茫然四顾。

一张过分白净的年轻脸孔就这样直接闯进了胡宇桐的视线,像一张南唐盛期的上好宣纸,轻轻抖开来呈于他眼前,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让他不由得怔了一怔。男孩的眉目淡淡的,连鼻尖唇角也透着苍白,好像写意的水墨,浅浅地几笔勾勒。

任胤蓬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只好又扭头回去,朝武星抱歉地笑笑。武星随即也回头看了看,再转过去时脸上也带了点笑意,摇摇头像是说了句“没什么”。

“他俩熟么?” 胡宇桐仍旧抱着手臂,玩味地望着那一双年轻人。

“嗯,他俩关系挺好的,可以理解,都是艺术世家嘛。”王江元回答

“哦?”

“你不知道吗?武星的爸爸和哥哥都是出道的歌手。”王江元回答,“我跟武星聊过,他人蛮好的。”

“是么……那大提琴呢?”

“听说他家里人都是拉琴的,但我跟任胤蓬不是很熟,他挺低调的,不怎么爱聊天,也就单单跟武星聊得多。”

王江元说着,转过视线望向身旁若有所思的胡宇桐。不知怎么的,学长那双含笑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无法形容的意味。

“学长,你想和那个大提琴组队么?” 他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节目第一轮公演选拔是双人组队模式,这是选管老师已经告知过的。虽然具体的选拔方式仍是未知数,大家私下里也多少聊过配对意向,就连王江元自己心里也列了个一二三四的备选清单,胡宇桐这位技术优秀的学长就身列高位。

“还行吧,还在想。”胡宇桐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可是……”王江元欲言又止。

“怎么?”

“学长你这么强,我还以为你一定会首选一个技术流的搭档欸,任胤蓬……他不是音乐学院的。”

这话大大出乎胡宇桐的意料,像一盆冷水从头顶径直浇下来,打断了他原有的思路。他想要玩一些新东西是真的,渴求共鸣是真的,然而,想要赢也是真的。古典器乐,科班和非科班的差距不容小觑,他自己也拉过小提琴,知道其中的区别。

“所以学长要不要考虑选我?”王江元看出了他的失落,伸手拍着他的肩开玩笑,“都是MI出品,品质保证。”

胡宇桐被他逗笑了:“那我考虑考虑。”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学校里的事,直到选管走过来让他们去座位上坐好,说是嘉宾和媒体马上就要来了,赶紧去做准备。他们这才不再交谈,并肩往座位区走。

原本就在坐区的任胤蓬刚好也在此时起身,让出过道给鱼贯而入的成员们。于那侧身的细微当口,他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次刚好碰上胡宇桐的视线。

任胤蓬分明比胡宇桐要高一截,后者不得不微微抬起下颔才能与他对视,却莫名地觉得慌乱,掐着自己的虎口才定下神来认真地点头致意,脸上却又泛起了一片不自在的绯红。

相比之下胡宇桐则洒脱许多,他回以一个微笑,带着前辈的大方与得体。

真是个害羞的孩子,这有什么好慌的呢?落座之后,胡宇桐兀自侧身朝着任胤蓬的座位投去一瞥。

对了,那孩子还有一双像小鹿似的眼睛。他想。

 

***

发布会结束后便是在酒店一楼的欢迎晚宴,大家吃吃喝喝其乐融融。临结束,选管老师又出来交待了几句,说马上就要正式彩排和录制了,大家都调动好状态,好好表现。还有,别忘了开始考虑第一轮的组队,初评级录制结束后马上就会录制组队part。

回楼上的电梯里,王江元凑到胡宇桐身边,开口就是就是一句“学长,你心里有人没”。

胡宇桐被这直球惊到了,反应过来才笑着摇摇头,说还没想好。

王江元噢了一声: “我也没有。主要现在都还不知道大家的实力和音乐审美,不好做判断。但我想好了,我一定要找一个有艺术性的搞创作的小伙伴,技术好不好是其次,审美和想法太重要了,Ineed an artist, you know.”

“不错。“胡宇桐表示赞同,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把这事儿想得太顺太美好,凡事都说不准的。”

“此话怎讲?“王江元不解。

“你现在想得特别美好,但不一定能碰到那样的人,而且就算碰上了,人也不一定选你对吧?没准你最后没找到一个artist,却找到一个把音乐当解数学题玩的rationalist就有意思了。”

“不是吧……”王江元不信。

“怎么不是吧,万一咱们这儿有巴赫的粉丝呢,这谁知道?”胡宇桐笑道。巴赫的巴洛克音乐是最出名的理性严谨,调性格式无不精巧,确实和王江元的风格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江元无语望天:“我还是祈祷上天让我碰到我的artist吧。”

胡宇桐看着他觉得好笑,再想想自己那尚且空空荡荡的选人清单,又觉得还是不去想太多为好。越想要的越有可能求不得。自己追求的灵魂的投契与碰撞,也未必就抵得过阴差阳错。

他正默默地想着心事,电梯已经停了下来。两人刚踏出电梯门,就听见了各种乐器的演奏混声。

“不是吧……”王江元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要不要这么拼啊。”

考核录制在即,成员们的练习都愈发凶残了起来,不仅白天在练习室练,但凡能把乐器扛着走的,都要带回酒店晚上接着练。节目组大概早就预知了这样的情况,当初特地包下了酒店的一整层分配给成员做宿舍,目的就是不扰民,让大家内部互相干扰去。

饶是如此,还是不得不宣布了一条十二点后禁止练习的规定,不然大家都别睡了。

胡宇桐是个鼓手,用的乐器是一套自己改装过的架子鼓,他特地从北京带到了录制场地,当时拆卸都很费了一番工夫。架子鼓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他也乐于轻松,回到酒店便不去想练习的事,只是抱着Macbook写一些编曲。他和很多成员不同,已经是手里有活的社会人了,录节目归录节目,手里该做的demo还是要做的。

和王江元在走廊里道了别,胡宇桐走进房间,强迫症似的把搁房卡、脱鞋、洗手、换睡衣一套流程走完,然后端坐到书桌前,扭开台灯,把Macbook打开。

刚准备打开文件,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了大提琴的声音。

那琴声来得实在突然,让他晃了一晃神,抬起的右手就这么静静地悬空在触摸板的上方,像是时间和他的思绪一道被那演奏者偷走了几秒,回过神时,旋律已经走到了第二小节。

竟然是Libertango。

阿根廷作曲家皮亚佐拉的代表作,探戈音乐里划时代的作品,在短短几十年的历史里留下无数改编的版本,是个音乐学院的学生都听过。

只是胡宇桐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它。

所有的成员里,只有一个人的乐器是大提琴,那么此时此刻在隔壁演奏着Libertango的人,必然是他。

胡宇桐撑着下巴,在台灯朦胧的橙色光晕里,想起那双和自己对视的透亮而羞涩的眼睛。他忽然生起了好奇心,想像着那男孩是怎样将大提琴搂在怀里,右手抬起落弓下去,切出一段漂亮的垂直弧线。

他干脆推开Macbook,放松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欣赏起隔壁邻居的这一段独奏。

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练过弦乐。胡宇桐的音乐基础是在童年时期挥汗如雨的小提琴练习中打下的。持弓、揉弦、换把位……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磨练了他的基本功,磨练了他对旋律和调性的理解,也磨练着他的心性。哪怕今日他已经是专攻架子鼓的现代乐手,对于弦乐仍有一份不忍割舍的亲切感。

任胤蓬的这段Libertango比自己想象中拉得更好些,虽然仍旧遵循了抒情曲常用的4/4拍,但音符时值比记忆中的版本都要长,少了些舞曲的活泼而增加了一份温柔,倒是蛮符合他这个人的气质。想到这里,胡宇桐不自觉地笑了笑。

虽然有几拍换气的节奏乱了点,但旋律强弱的处理做得不错,说明他对音乐有自己的理解。他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实时打着分数,忽而想起王江元跟他说的,任胤蓬不是音乐学院出身。

非科班能演奏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是科班就好了——他的脑海里倏地闪过这样的念头。

意识到这念头的一瞬间,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在想什么呢,要是科班就好了……好在什么地方呢?

好在要是科班就能演奏得更稳定些,能处理得更细腻些么。

还是说,要是他也是科班,自己就可以去邀请他一起合作么。

Libertango的旋律在此处戛然而止,琴弦共振的余音在空气中留下一段轻微的回响。一切恢复寻常,好像那琴声只是无意误闯进他的夜晚似的。胡宇桐睁开眼睛,望着眼前雪白墙壁上的光晕,喃喃自问道:“不是科班就不行么。”

为什么不行呢。他想。

 

***

胡宇桐打开桌上的Macobook,Adobe Audio的界面还停留在他刚刚停下的地方。他娴熟地切到文件夹里,不同时期的作品和小样被分门别类地存档,整理得井井有条。他操控着触控板,一路点进去,直到光标在一个名叫“二十二”的文件夹前停下来。

二十二,是他曾经拥有过的乐队。

那是一段美好至极的回忆,五个人坐在练习室里讨论编曲,想到什么便立刻付诸实践地尝试。他们建立,打破,重塑,融合………而他是点燃所有人激情的鼓手,为他们的琴声和歌声戴上最华丽的桂冠。二十二是他们的音乐,是他的鼓,是他们的键盘,吉他,贝斯……还有大提琴。

为什么不行呢。他想。自己学鼓不也是半路出家的么,自己不也经历过为了考学而发愁的日子么。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看着比自己更出色的演奏者时,那一半艳羡一半绝望的经历自己不也有过么?

为什么不行呢。自己不是也有过不知道怎么在这艰难的市场里存活下去的犹豫,经历过在每天至少八个小时的练习中的逐渐找回自信的波折么?

为什么不行呢。乐队毕竟不是古典乐团,乐团需要一丝不苟地执行作曲大师给定的乐谱,而乐队则需要生命力来创造和表达。王江元不是也说过,技术果然重要,但审美和想法比技术更重要么。

是啊,为什么不行呢。

胡宇桐的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叉着抵在下颚,垂着眼眸反反复复地自我诘问。

直到最后,他想起了四目相对那个瞬间。自己微微抬起头看向对方时,那张如澄心堂宣纸一般干净温柔的脸庞上,唯一被浓墨渲染过的小鹿似的的黑眼睛,也正望向自己,那里闪烁着动人的光。

所谓乐队,正是相契的灵魂互相碰撞的产物。

于万千人中寻到那个和而不同的人,指尖弹奏,乐器争鸣,和弦交错,无论是抒情还是喧嚣,旋律声起时,连心跳声都要同步了才好。

我要找的,是与我相契的灵魂——他起身拉开椅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门。

 

***尾声***

走廊里依然回荡着各个房间传出的练习声,每一扇门背后,都有一个怀揣着炽热心脏的少年。

胡宇桐站在隔壁门口,刚准备伸手按铃,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门的背后,是提着琴的男孩和他的同伴,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错愕。

胡宇桐也顿时明白,为什么那琴声只在今晚忽然出现,原来任胤蓬并不住在他的隔壁。他的隔壁,是武星的房间。

像是有根琴弦被突然间扯破,他的心里有着如同从高处坠下的失落。

“胡总?”是武星先打破了沉默,“您找我有事儿?”

“没什么。”胡宇桐摇头道,“我只是刚刚听见有人在拉Libertango。”

扶着琴的任胤蓬顿时面露窘迫:“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拉得挺好的。”胡宇桐已经恢复了前辈的姿态,给了中肯的评价。

“蓬蓬有点不自信,怕自己在选拔分组的时候没有优势,所以才过来让我听听他准备的几首曲子。”武星向他解释,“其实我也觉得他拉得挺好的。”

“为什么不自信呢?”

“我……我没有太多做乐队的经验,那个……”任胤蓬搓着手,耳朵尖都泛了红,“唉,我也不知道我的琴能不能跟别人搭好。”

胡宇桐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膊,力量拿捏的很准,不轻不重,带着点鼓励的安抚。

“你听过Libertango最早的录音吗?皮亚佐拉在七十年代年录的自己拉手风琴的那版。”

“嗯?“

“你知道吗,那里面除了有大提琴,也有鼓。“

“欸?”

胡宇桐扬起微笑,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大提琴与鼓在一起,不是很好听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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